修炼生命 活在当下
——读《诗意语文——王崧舟语文教育七讲》有感
北京十一学校一分校 程润
最近,读了特级教师王崧舟先生的《诗意语文——王崧舟语文教育七讲》,深有感触,于是走笔为记。
一、行见真章
王崧舟老师说:“一位优秀的语文教师,必得有四大支柱的坚固支撑。丰厚的文化底蕴支撑起语文教师的诗性;高超的教育智慧支撑起语文教师的灵性;宏阔的课程视野支撑起语文教师的活性;远大的职业境界支撑起语文教师的神性。”
反思自己,很是惭愧。有太多的思想,却少有扎实的行动;有太多的希望,却少有踏实的耕耘;有太多的质疑,却少有切实的求证。生命的能量就在这些太多的思想,太多的希望,太多的质疑中被白白地耗费了。
学生的言语生命发展是要由教师的行动来推动的。学生学习语文的过程,就是接触大量的语文材料的过程,学生在这个过程之中,自主构建其存在的文化意义。因此,教师就必须广泛地、专注地、深刻地,在不断地“解构——建构”自身存在的文化意义的过程中,不断地帮助学生提升言语生命质量。而这个过程,正是修炼生命的过程,简单地说,就是全身心投入的过程。用纪伯伦的话说,就是“工作是看得见的爱,通过工作来爱生命,你就领悟了生命的深刻秘密。” 用崧舟先生的话说,就是“与其坐而论道,不如面壁参禅。”
是的,行见真章,活在当下!
二、读步天下
王崧舟老师说:“(老师)教的是底蕴。语文课,在很大程度上教的不是知识、不是技能甚至不是课程,而是底蕴。”
这让我想到了两位母亲。一位是汉代著名诤臣范滂的母亲。一位是东坡先生的母亲。
东汉末年,宦官专权。范滂因得罪权阉,招致杀身之祸。临刑前,范滂见其母,曰:“仲博(范滂弟)孝敬,足以供养,滂归黄泉,存亡各得其所。惟大人(母亲)割不可忍之恩,勿增感戚。”读到这,我想大概所有的母亲都会掉泪吧。可没想到,范母竟如此说:“汝今得与李(膺)、杜(密)齐名,死亦何恨!既有令名,复求寿考,可兼得乎?”滂跪受教,再拜而辞。
好一位明大义、知大节的母亲!
巧的很,苏轼幼年随母读书,读到《范滂传》时,也有一番精彩的问答。
小苏轼读完故事,感动哭了,对母亲说:“我要是当范滂这样的人,母亲您同意吗?”苏母答:“儿啊,你若能为范滂,我又怎么不能为范滂之母呢?”
掩卷长思,是什么能让这两位母亲有如此胸襟,如此智慧?
底蕴,这应当就是底蕴挥发出的厚重与灵动,襟怀与睿智,这不正是教育的真实写照吗?
教育,恰如范母之言,苏母之问。我想两位母亲若无学识的积淀,见识的广博,人生的砥砺,宽阔的襟怀,就不会有范滂那“富贵不淫,威武不屈,贫贱不移”的铁骨铮铮,就不会有那个高唱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惠州儋州”,却依旧天真烂漫、豁达超逸的东坡先生了。这就是底蕴的力量!而积淀底蕴的最佳办法就是读书,读书多少,积淀多少,便见境界高低,修炼如何!
读书,实际上就是一种精神修行的方式。陶行知先生为什么把自己的名字从陶知行改为陶行知?就是要行在前,知在后,强调“行”。知而不行非真知,行而不知非真行。智者先行,行者无疆。
一定要挤出时间阅读啊,慢慢读、慢慢品,慢慢抚摸文字,慢慢沉入语言,慢慢咀嚼意蕴,慢慢溶入生命,当心灵随着经典的灵魂之响一起涌动的时候,我会感到我的生命姿态在另一个世界中成长着、昂扬着!
是的,读步天下,活在当下!
三、感在意先
回到开始。
我还是在追寻,语文是什么?
也许,我并不应该追问语文是什么。我更应该思考怎样做才能让学生更愿意亲近语文、热爱语文、在语文之中自由地成长!
于是,我看到了这样的文字:“诗意语文,不是知识的堆砌体,因为它不用概念和命题说话。诗意语文用形象作词、用感情谱曲。诗意语文看上去是一幅幅多姿多彩、形象鲜明的画,读出来是一首首情真意切、感人肺腑的歌。”
于是,我读到了这样鞭辟入里的言辞:“小学阶段的学生,其精神的发展正处于感性时期。他们大多是形象观照长于抽象演绎,情感体验胜于理性把握,直觉顿悟优于逻辑分析,想象再现强于实证推理。这一时期的学生,是在大量接触感性的语文材料、参加感性的语文实践活动中掌握语文的。说白了,他们是在读书中学会阅读的,是在习作中学会作文的,是在口语交际中学会听说的。靠传授大量抽象的语文知识,是决计培养不出良好的语文素养的。”
于是,我想到了自己的教学。
前一段时间,教学寓言。
寓言教学,最终是以明理为旨归。所以,在不知不觉中,抽象的说理、价值判断、因果推理,似乎成为了读懂文本、检验学生学习效果的最佳途径。学生的理性思维得到了发展。可是,这样做学生真能读懂寓言吗?真能感受寓言的力量吗?真能体验语言之美吗?
这又让我联想起另外一些景象:学生拿着参考书上语文课,捧着找来的资料解决问题,用问来、查来、抄来的寓意、诗意来解释字词句段篇,他们说着别人的感受,讲着别人的理解,理性地对待文本,即使朗读,也恨不得是千篇一律的声调。
我不否认这样的语文学习是有效率的,它毕竟让学生知道了怎样使用工具书、资料,它缩短了学生理解文本、学习文本的时间,但是,就是在这样的学习过程中,学生忘了想象,没了感动、不会体验、难以入情……
正如王崧舟老师所讲:“大量的语文教育却是理性泛滥,你看看,含义解释、情节分析、要点归纳、主题概括、文法疏通、语料记忆、反复练习,凡此种种,不胜枚举,教师纯理性地教语文,学生纯理性地学语文。结果是什么呢?语文的形象被淡化、语文的情感被稀释、语文的直觉被斩断、语文的想象被禁锢、语文的灵性被扼杀。一言以蔽之,感性枯竭。”
由此推想,寓言教学的旨归,不仅是学生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,以完成哲学意义的思维进步;更要帮助学生对文本产生属于自己的感性体验、入情的体验,要帮助学生有发自内心的感受、发乎心性的领悟。因为,“只有感性生命和理性生命和谐发展的人,才称得上健全、完善的人。”
母语教学,不能只是理性的分析,抽象的知识,她更应该是情感的表达,精神的言说,心灵的低语,生命的欢歌。
是的,感在意先,活在当下!
……
让心灵安静吧
涵泳言语生命的话
栖居文本气韵的家
参悟诗意人生的当下
慢慢走,欣赏啊!